第四章 苦晝短

情不屑道。對他們伺機而動彷彿從不在意,不是不知,而是單純的不屑。雲從龍見熊無二這般說後,神色溫和的接著勸他道:“你曾經的確是天下無雙,但你此刻真氣已消耗大半,你應該也是明白,來的都是哪些人,如今的你們真的能走掉嗎?”“就算我不阻攔你,想必也是極難。”雲從龍接著道。“哈哈,不試試又怎麼知道?”熊無二神色無懼,周身真氣鼓擋,散發著強烈的熾熱,卻又未將力量外放一分,可見他已經達到了化實為虛的境界,隱隱有...-

張二叔看向這年輕人,就如同看向了年少的自己。

這名衣著樸素,看起來有些落拓的少年,逐漸的在他眼裡越發的清晰,少年眼睛那麼的明亮,璀璨,如同天上的星辰,將這澄藍的碧海裝入,深邃美麗,讓人不自覺的感歎造物主的奇妙。少年恰好回過頭來與張二叔目光相對,少年微微一笑。

張二叔不知道為何,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個身形有些落拓的年輕人愈發的讓自己喜歡,老人不僅喜歡年輕貌美的少女,對於朝氣蓬勃的少年也同樣情有所終,他凝視著眼前的少年,恍惚間回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不覺得有些感慨。

隻見他漸漸的走向了少年,同時,手裡還提著一壺塵封多年的老酒,美酒陳釀,純香悠長,張二叔慢慢的將酒打開,霎時間酒香四溢而散,撲鼻而來。

少年有些詫異,看著桌前的酒,對一箇中餐隻吃一碗清湯麪的人如何會點一壺酒?何況是一壺好酒,好酒往往也要配合佳肴一起享用,才能更加讓人的食慾得到昇華。

張二叔未等少年開口,便已搶先問道:“兄台,怕是第一次進京吧?”

少年聞言,卻未回答,淡淡的笑了笑做了迴應。

張二叔似乎對少年的回答有些不悅,但他仍壓著性子,道:“來到這京師的枉生街,冇有一個不是等著看這一刻,而你卻表現的有些好奇,怕也是第一次來此處吧。”說完後,張二叔笑了笑,又道:“其實這條街也不叫枉生街,隻是後來現在漢皇雄才大略,為了整肅漢國內的各方原先遊離在國家之外的勢力,對不臣服的江湖俠士,宗門教派進行征討,依《大漢律》將他們進行羈押,若還有不願臣服的人,無論是宗門領袖,亦或者豪客猛士,都在這條街的儘頭上處以死刑。”

張二叔的言語中充滿的自豪,少年聽聞後果然不出他的預料,好奇了起來,問道:“天下習武成風,宗派林立,黃泉衰微已不是一朝一夕,早已數百年之久,漢皇不怕他們山門反亂,天下大亂?”

“哈哈,看來你不僅僅是第一次到京師,怕還是第一次下山吧?其實這些事情說起來也是這幾年發生的,往上數起來,確實如同你所說的那樣,皇權無法對宗門俠士進行任何約束,反而是讓當朝宰相蟠龍氣憤而言“俠以武犯禁”,不過漢皇臨朝短短十載,便已內肅政亂,外禦強敵,壓製群雄,環顧四方,睥睨天下。”張二叔神情不自覺地肅然起來,眼神中流露著崇敬。

“你可知這次押送的兩人是何人?”張二叔未等少年迴應便接著問道。

他略微停頓,賣了賣關子,將杯中斟滿了酒,推向了少年,而自己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同時,外麵的雪越下越大,酒也是愈喝愈暖,暖流充滿了四肢百骸,也將血液燒的沸騰。

“我喜歡你,這壺酒是我請你的,請喝。”張二叔飲儘後,將另一杯中的美酒推向了少年笑著說道。少年也未曾多言,便將麵前的酒一飲而儘,不自覺發出了一句讚歎。

“好酒“少年的聲音嘹亮而清脆,如同玉石之音。

”這世間人人都在追求長生,不死,永恒,更何況是曆朝曆代的帝王,名滿天下的俠士,他們更是為了此不顧一切,窮畢生所窮。“張二叔感歎道。

”熊君熊無二,蛙帝田玉蟾,這兩人已活了數百年之久,更是在世間橫行多年的老妖怪,不知道多少年了,已經冇有人敢去挑釁他們,而如今誰有能想到,世事無常,他們居然也有成為階下囚的一天。”張二叔道。

少年越發驚奇問:“熊無二?田玉蟾?他們怎會被人擒獲?這世間也許還有人可以將他們擊敗,但是擒獲?誰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對啊,這也是很多人好奇的事情,究竟誰還能將他們擒獲,這可能也是世間的又一樁謎案了吧。”張二叔也不解的感歎道。同時也突然對眼前這個少年好奇起來,為何麵前這個少年知曉他們二人的姓名,這世間隻知道這兩個人的綽號,年輕一輩之中很少聽過他們的真名。

熊君暴虐,蛙帝殘忍。

一個人的名字也許會起錯,和他的性格不相符,但是綽號一定不會錯。

這二人的凶名早已遠播,常人聽聞他的名字便已經覺得戰栗,不願和他們有一絲一毫的聯絡,甚至於連他們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冇有人願意冇事的時候議論這兩座凶神,以至於世人早已冇人敢直呼其名諱,避之唯恐不及,這兩個名字更是隻有老一輩的江湖人才知曉,年輕一輩能聽聞其稱謂已是見識不凡,更何況更是直呼其名。

想到此處,張二叔對麵前這少年興趣越發的濃厚起來。

“你可知世間的強者代代都有,而這一代被稱為最輝煌燦爛的一代,你可知為何?”張二叔不等少年回答,便笑道:“漢皇,因為這一代有漢皇。”

隨即,起手自己斟酒滿樽,張二叔一飲而儘,酒氣帶著蒸出來的豪氣,攜著酒氣與豪氣之間他大聲唱到: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

惟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食熊則肥,食蛙則瘦。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天東有若木,下置銜燭龍。

吾將斬龍足,嚼龍肉,

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何為服黃金,吞白玉?

誰是任公子,雲中騎碧驢?

劉徹茂陵多滯骨,嬴政梓棺費鮑魚。

少年聽聞,感受到這首詩中的豪氣,不自覺的輕輕跟著哼了起來,將杯中酒也直飲了下去。不自覺的,身體內的血漸漸熱了起來,少年本就熱血,容易激動,更何況張二叔將自身感情投入其中,使人聽聞這首詩後,更加的情緒亢奮。

隻見少年神情肅穆,拂身而立,右手端起酒杯,再以左手托扶杯底,酒滿杯,人挺立,神莊嚴,俯身而言道:“君實乃天下名士,在下敬您。”說罷仰麵將酒灌喉而入。

張二叔聽聞,卻見麵頰紅了紅,有些難為情道:“這首詩可不是我作的,是當今漢皇,登基之時,評判天下名士而作。”

“英雄是英雄,識英雄者亦是英雄,您受得起。”說罷,再次舉杯而儘。

張二叔聽聞此話,不覺豪氣頓生,回憶起自己年少時的豪情壯誌,今日再次被翻起來,亦是滿杯而儘道:“此詩傳聞一共說了當今幾名漢皇認為值得他記住的天下名士,食熊則肥,食蛙則瘦。便是講的熊君和蛙帝···”

話音未落,突然,隻見斷魂台傳出雷鳴之聲,不絕傳灌耳而來大笑。

-你難道不想摘下我的腦袋,跳過這個龍門?”熊無二好奇道。“你的腦袋那麼好?”少年道。“不死宮的長生丹,永生殿的秘法,還有綠林七十二條水寨的總條把子承諾的十分之一的財富,這些也就夠了。”熊無二淡淡道,彷彿說的和自己毫無關聯。當然,其實還遠遠不止這些。就是熊無二說的其中的任何一項,都足以讓人瘋狂,從而不顧一切。財富足可以讓一個最普通的人成為世間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不死宮的長生丹也可以將其打造成時間一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