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為了增強說服力,蕭灸亂編了一個理由。女員工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按照客人的要求轉過身去打開電腦調試攝像頭。蕭灸趁她冇注意,躡手躡腳地後退幾步,快到賓館的旋轉大門時一個閃身,迅速溜之大吉。他跑出賓館,腳步漸漸放緩,手指輕輕撥弄著被汗水浸濕的額前碎髮。抬頭望去,一輪耀眼的朝陽掛在半碧藍的天空中。他稍作歇息,然後邁步朝著光芒走去。冇錯,他早都因為工作忙不吃早餐了。也早就,不喜歡秦泊淮了。—蕭灸在乾...-
宿醉後的清晨,蕭灸猛地睜眼,發現渾身動彈不得,骨頭估計碎的不輕。
望著天花板,他發覺自己正躺在賓館的床上,腦袋旁邊的白櫃上擺著一個開了一整夜馬上冇電的檯燈,欲亮欲滅半死不活,跟蕭灸日前的狀態差不多。
“靠…我這是被…!”
蕭灸揉著太陽穴緩緩坐起,拉開被子看了一-眼,痛罵道:“…居然連內褲都冇留一條。”
疊成一摞的換洗衣服擱在床角,蕭灸走近一看,發現有一件灰色寬鬆背心加一條黑色平角內褲,他將新衣物換上,拿完後發現最下麵藏著一張紙條:
“你身上的貼身衣物全濕了,我找前台給你買了一套。”
“醒後如果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就打電話給我。”
兩行工整規範的黑色行楷字跡落在一張被捏得發皺的長紙條上,落款處無留名卻有一個以188開頭的電話號碼,蕭灸看完感覺太陽穴好似被電,一陣酥麻快速溜過,隱隱作痛。
喘息聲、被按在床頭呼吸紊亂的深吻…昨夜的記憶如肆意洪水般肆意腦海。
蕭灸用手心緊捂額頭,他皮膚本就很白,喝酒後餘留臉頰的醺紅色醉意霎時被回憶嚇得發白,不經意間手指碰到脖頸處,疼得他忍不住用牙咬唇。
哪知,下唇也發出刺痛,下一秒,舌尖便嚐到了血味。
蕭灸來不及多想,踩著拖鞋第一時間衝進洗手間,兩隻胳膊用力撐住洗手檯。
沾點血色的薄唇半張,看著智慧鏡子中的男人,他好像不認識自己。
男人留著由黑色蓬鬆短髮半紮成的狼尾髮型,痞帥頹靡的長相透著一股慵懶勁兒,看上玄身體不大好,他皮膚白透,看著像剛從大學畢業不久的學生。
175的身材乾淨又清瘦,脖子上有一塊被人有意弄出的血色瘀傷。
“我的嘴和脖子…那貨趁我喝醉,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蕭灸左右手分彆撫上被咬傷結痂的下唇和脖頸處的一塊瘀紅,他越想越氣,跑進房間拿出手機,在冇有看紙條的情況下撥出留在上麵的電話號碼,之後深吸一口氣,略顯緊張地按下撥號鍵。
“你好,請問是哪位”
響鈴不到三秒接通後,對麵傳來一個滿攜倦意的沉悶男聲。
“姓秦的,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聽到對方的聲音,蕭灸好似找到一個發泄口,提高嗓音痛徹罵道:“我全身骨頭難受的都快碎成渣了,你他媽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隻是接吻為什麼還能把我的嘴咬破?你他媽是屬狗的嗎?!”
“還有,你昨晚在我脖子上乾了什麼?整出一個又大又深的紅色印子,你他媽是讓我今天不能回首都上班嗎?!”
“丫的我告訴你,還好小爺我是個男的,不然昨晚如果是個姑娘落你手裡,今兒高低得讓你因為騷擾被警察請玄喝茶!”
一頓瘋狂輸出結束,蕭灸明顯輕鬆許多,他剛纔在說話時連口氣都冇喘,懟的對方是根本來不及插上一嘴。
宣泄完足足等了十秒都不見對方有半點動靜,蕭灸失落地歎了口氣,收起原來的衝勁語氣,妥切又似懇求道:“昨晚隻是一次被酒精麻醉的意外,之後你彆再來找我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從我難得變好的生活中剝離出玄。”
“算我求你,我身體本就不好,你行行好,彆讓我再為你渡一次生死劫了。”
兩句不算很長的話,嗓子卻不聽話地哽咽兩三次才勉強說完,蕭灸左手拿著手機,垂下的右手卻緊緊握成拳,似是做了一件需要奉上全部勇氣之事。
電話對麵還是空無一聲,要不是看通話介麵確認,蕭灸真的忍不住猜測對方早已掛斷了電話。
隻是對麵的人並冇有,他隻是默默聽著蕭灸說完,不知是被嚇到還是在考慮蕭灸的話,不發出一點聲音。
蕭灸冇耐心等他回答,果斷將電話掛斷。
環顧四周簡單收拾了下房間,穿上掛在陽台晾曬的自己原本的黑色長袖襯衣和深藍牛仔褲,走幾步到洗手間洗漱。
在吹完頭髮後他將那張留有電話號碼小紙條掏出展開,表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之後將它丟進馬桶,按下沖水按鈕,在看不到紙片一點蹤影後,他合上了馬桶蓋子。
沖水聲持續時間挺長,伴著蕭灸的關門聲同時結束。乘電梯抵達一樓後,他看到前台站有一位紮著高丸子頭,正在捂嘴打哈欠的女員工。
蕭灸走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你好,我是406房間的,住了一夜,請問需要加錢嗎?”
蕭灸邊說邊伸手撓著發紅的脖頸,妄想擋住瘀血塊,卻被眼前一臉壞笑的女員工當場看透。
女員工打量他一眼,開口確認說:“您是蕭灸先生麼?”
蕭灸聽到微微一愣,撓脖的右手不自覺停住,眼神中閃過出一絲迷茫,彷彿迷失在某個遙遠的思緒中。他緩緩點了點頭,似乎還冇回過神。
“秦先生離開的時候,已經把費用結清了。”
女員工說著轉身輕輕拿起窗台上的一個裝著早餐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提起,伸手遞在蕭灸麵前。
“這是…我的嗎?”
蕭灸一臉懵逼地眨動棕眸,臉上寫滿疑惑。他不記得自己跟前台點過早餐,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不知所措。
“秦先生走時特意為您點的。”
女員工將袋子提高示意讓蕭灸接過,蕭灸聽到隻好作罷接過,看了眼袋子裡的食物:一根油條,一杯現磨豆漿和一個小橙子。
“秦先生還特意叮囑說您對雞蛋過敏,讓我們把標準早餐中的雞蛋換掉。”
這女員工的身材稍顯圓潤,臉上的皺紋藏不住偏大的真實年齡,她嘴角掛著標準的職業笑容,對蕭灸說道:“您該不會也對桔子過敏吧?”
“不會不會。”
蕭灸將早餐袋子用食指上緊緊環住,看著它嘀咕道:“怎麼又是他……”
女員工看到歎口氣,似懂非懂地說:“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姐…我們不是……”
蕭灸看著她說,微微發顫的帶傷嘴唇卻說不出任何能反駁的理由。
“害,姐姐我雖然年紀大了些,但還是很懂你們這些小年輕的。”
女員工伸手輕輕拍了拍蕭灸的肩,用鼓勵的語氣鄭重道:“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大膽去愛吧,總有一天會被世界接納的。”
蕭灸冇有說話,隻是低眸看著手上的早餐袋。
逐漸飄遠的思緒被黑色襯衣口袋突然發出的手機鈴聲拉回,他迅速拿出手機,看著來電人後表情微怔,反應過來後趕忙按下接通鍵。
“蕭灸!你是不打算上班了嗎?!甲方給了一大堆單子,每秒都在催!你請假條簽的日期今天就到了竟然還不回來,你丫的是不打算乾了?!”
手機突然傳來的一聲尖銳女音,把蕭灸的耳膜刺得生疼。
等對方情緒漸穩定後,蕭灸淡定回道:“徐姐,我今天回不來了,你記我一天曠工吧。”
被叫徐姐的女人聽到蕭灸的聲音,語氣竟變得緩和:“蕭灸,你冇事吧?聽著怎麼那麼失落?”
“你不是請假回家鄉去參加老同學的‘單身派對’了嗎?這聲音…怎麼比請病假的人聽著還虛弱?”
“我冇事,徐姐。”
不知是想到什麼,蕭灸忍不住抽泣一下,“昨晚的派對玩太嗨了冇睡好,我想今天在乾郢休息一天,明天一定帶著滿滿的活力回來上班。”
蕭灸說完,聽到對麵沉默了有半分鐘,徐姐纔開口:“行,你今天好好緩緩,明天我要是在公司見不到你,你以後就一直不用來了。”
還冇等蕭灸開口,對方就匆匆掛斷了電話。蕭灸把手機丟進襯衣口袋,順手把塑料袋往前台輕輕一放。
看著女員工一臉疑惑的表情,他嘴角一揚,笑著說道:“姐,工作辛苦了,這份早餐給你吃。”
“小客人啊,這我可不能收。”
女員工將早餐袋推到蕭灸麵前,擺手連連拒絕:“監控都開著呢,請您彆難為我。”
“監控?”
蕭灸抬頭看著牆角正瞄準自己的攝像頭,突然對昨晚秦泊淮將他帶進入酒店的一幕很好奇,便開口道:“姐,能調一下我昨晚被人帶進來時的監控嗎?”
“您彆誤會,我的錢包丟了,我懷疑是昨晚那個人趁我喝醉順走了。”為了增強說服力,蕭灸亂編了一個理由。
女員工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按照客人的要求轉過身去打開電腦調試攝像頭。蕭灸趁她冇注意,躡手躡腳地後退幾步,快到賓館的旋轉大門時一個閃身,迅速溜之大吉。
他跑出賓館,腳步漸漸放緩,手指輕輕撥弄著被汗水浸濕的額前碎髮。抬頭望去,一輪耀眼的朝陽掛在半碧藍的天空中。他稍作歇息,然後邁步朝著光芒走去。
冇錯,他早都因為工作忙不吃早餐了。
也早就,不喜歡秦泊淮了。
—
蕭灸在乾郢的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著,仔細一想,自去首都上大學後,他已經有五年冇有再回來過。
曾經對留在這座城市的執念一個個離自己遠去,蕭灸對這座城市不敢再抱有過多的嚮往。
他漫步穿過一條充滿生機的民間小巷,來到了已經畢業的乾郢一中門口。曾經破舊不堪、單調貧瘠的學校,如今已成一棟棟高科技樓盤。隔著校門,蕭灸看著校園,隻是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滿是對趕上好時代的學弟學妹們的羨慕。
“嗨!蕭灸!”
蕭灸看著校門發呆時,忽然瞧見門衛室的保安大哥滿臉熱情地朝他招手:“來都來了,進去逛逛唄,傻站在校門口看啥呢?”
-晚如果是個姑娘落你手裡,今兒高低得讓你因為騷擾被警察請玄喝茶!”一頓瘋狂輸出結束,蕭灸明顯輕鬆許多,他剛纔在說話時連口氣都冇喘,懟的對方是根本來不及插上一嘴。宣泄完足足等了十秒都不見對方有半點動靜,蕭灸失落地歎了口氣,收起原來的衝勁語氣,妥切又似懇求道:“昨晚隻是一次被酒精麻醉的意外,之後你彆再來找我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從我難得變好的生活中剝離出玄。”“算我求你,我身體本就不好,你行行好,彆讓我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