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全屍

“高月國使臣,本王這首《至塞外》,你覺得如何,可有領略到我大周文采萬一?”高月國使臣臉上還帶著沉思咂麼之色,顯然還在品味,試圖從林安的詩句當中挑出刺來,很快他的臉色就是一變。緊接著直指林安怒道:“這位大周王爺詩中句句字字,似乎都有輕視挑釁我高月國之意,難道你想要破壞兩國和平,試圖侮辱我高月國嗎?”聽見這話,林安臉上一笑,道:“哦?本王隻不過隨性所作,不知閣下從哪兒看出來了,詩句裡有挑釁高月國,破壞...-

禦書房外,一乾罪人叫皇城禁衛押著,其中幾人隻是尋常工匠,早在蕭破虜帶人與那些死士廝殺時,就已經嚇破了膽子。

一路回到京城,更是膽戰心驚。

當下竟然直接進了皇宮,被威武的禁衛拿著,連著嚇暈過去好幾回。

與工匠相比,十幾個死士卻是硬氣得很,哪怕是在皇宮當中,麵對禁衛依舊不懼。

甘虎從禦書房出來,目光掃了一眼這些死士。

“領頭的是誰?”

死士當中一人當即就要站起來,旁邊禁衛立刻一把又把他摁了下去,他依舊不服的掙紮。

“是爺爺如何,明白的告訴你們這些狗賊,老子不怕死,就是要替大成王報仇!”

甘虎眼睛一眯,不跟這人廢話,揮手讓手下禁衛拿住人,直接往禦書房裡麵拖,有什麼話,讓他自己去跟太祖皇帝講。

架著人進到禦書房裡,甘虎先示意在外麵候著,接著纔對裡麵拜道:“皇上,人帶來了。”

裡麵傳來太祖皇帝聲音道:“帶進來。”

“是。”

一揮手,甘虎說著,親自接過禁衛手裡的人,拿著他進了裡麵。

到了內閣一腳踹在這人腳上,將他踢得跪倒在地,甘虎才說話。

“皇上,賊犯帶到。”

太祖皇帝麵無表情,隻盯著這人看了幾眼,然後問到:“你是劉豫下屬?”

“是又如何?”這人態度極為囂張道。

甘虎見狀,拔刀就要動手,同時罵到:“混賬,敢在皇上麵前無禮,找死不成?”

“嗬,老子賤命一條,死又如何?臨死之前,能刨了姓林的祖墳,也算無愧大成王的恩情,狗皇帝,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老子夠本兒了!”這人昂著頭罵到。

揮了揮手,太祖皇帝示意甘虎退下,自己目光依舊盯著這人。

“你叫什麼名字,看起來應該不到四十吧?”

這人梗著脖子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樊義就是老子,狗皇帝,事情是老子做的,要殺就快點,老子好早點下去陪兄弟們!”

“樊義?冇聽過。”

太祖皇帝神色尋常,又繼續問到:“你剛纔說,劉豫有恩與你,所以你纔想替他報仇,是吧?”

“是又如何?”

“那好,朕問你,他與你有何恩情?”

“老子原先家裡窮,又受了災,家裡揭不開鍋,隻能逃難,一個村子出來的,路上餓就餓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又讓官軍強抓去做勞力一半,好不容易逃出來的,也是行屍走肉,老子老孃死在了半道上,連一張破席安葬都冇有。”

樊義昂著頭,姿態毫不屈服。

“後來是大成王給了二兩銀子,這才安葬了老孃,大成王又收了我們兄弟幾人入軍中,纔有口飯吃。”

“我們的命都是大成王救的,你們殺了他,我們當然要報仇!”

林安站在太祖皇帝旁側,聽著這樊義敘說,心底不由得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這些人敢冒死去動皇陵,背後怎麼也應該是有人指使纔是。

可是聽這話裡的意思,卻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們自發的。

隻是樊義的話聽著好像有他的道理,但細究起來,其實根本一點兒道理都冇有。

太祖皇帝白手起家,南征北戰二十幾年纔打下天下,中間不知道打敗了多少對手,殺了多少人。

戰場廝殺,本就是你死我亡。

要是都像樊義這樣,要替前主人報仇,那太祖皇帝得有多少仇敵?

更重要的是,劉豫本來是太祖皇帝手下,先是他背叛了太祖皇帝,還和前莽朝廷勾結,夾擊太祖皇帝,最後失敗被殺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心裡雖然想著,林安麵上卻冇有反應,也不開口,就老老實實的站著。

太祖皇帝聽完樊義的話之後,冇有半分惱怒的意思,反而是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有點道理,劉豫確實是朕授命殺的,你要找朕報仇,朕也等著你來。”

話說到一半,太祖皇帝忽然又停了一下。

“可是,朕有一個問題要問清楚,是條漢子的,就老實回答。”

“你問便是。”樊義毫不猶豫道。

“太子的東陵地宮,是不是你們挖的?”太祖皇帝眼睛一眯。

“是,不止東陵,整個皇陵修建,我們都有參與,還有那些商賈,也是我們暗中收買,故意用的次品磚石木料,就是為了讓皇陵將來有一天全部塌陷!”

樊義認到。

太祖皇帝又點了點頭,繼續道:“好,朕敬你是條漢子,記恩情,敢作敢為,給你留條全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冇什麼要說的了。”

“甘虎,帶下去,都給碗酒送他們上路,屍體運去陪劉豫。”

麵無表情的一揮手,太祖皇帝平靜的便下了旨意。

甘虎領命,叫來手下禁衛把人帶出去,跟著自己也退了出去。

急著太祖皇帝又叫來了蔡邕,命他去宣馬悼過來。

做完這一切,這才轉過臉來問林安道:“你覺得皇爺爺如此處置,可算公允?”

“孫兒不敢妄言。”林安小心翼翼道。

“說。”

看著太祖皇帝臉上神情,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孫兒以為,皇爺爺對樊義這些劉豫的舊部,已經很是恩典了,犯下如此大罪,還給他們留了全屍。”

“你以為此事就到此為止了?”太祖皇帝看著林安雙眼問到。

一聽這話,林安頓時心裡咯噔一聲,顯然這件事太祖皇帝並不打算隻是處置了樊義這些人就了事的。

樊義剛纔說,整個皇陵的修建他們的人都有參與其中。

就連負責皇陵磚石木料的那些商賈,也是他們暗中收買的,可是他們這幾個人哪裡來的那麼大能量,那麼多錢財?

所以在他們背後,肯定還有更多與劉豫有關的人等藏著,還冇有被翻出來的。

太祖皇帝召馬悼過來,自然是要將這些人一個個的全都挖出來。

這必定會是一個涉及麵極廣,影響極大,甚至有可能不輸於當年宰執汪明遠案,甚至這一次不隻是朝堂震盪,整個天下都有可能因此而人心惶惶。

因為與劉豫有關的舊部,又可能藏在大周天下的各個角落,詔獄司的人要一一清查清楚,就必然會在全國範圍內行動,其中會有多少是冤死的,又有多少是被人趁機給除掉的,根本就說不清楚。

-”“另外,還請一定要密切注意西北的天氣變化。”“咱們大周的兵卒,都是中原人,對西北高原氣候並不適應,一旦氣溫驟降,暴風雪到來,他們很難能夠適應。”“我的建議是,儘可能的死守大風口關,借用關口的地勢險要,跟高月人耗。”蕭破虜聞言點了點頭說到:“你放心,我不會莽撞主動出擊的。”“希望舅舅得勝歸來,屆時咱們在痛飲一番!”林安冇多說什麼,提一點自己的建議就可以了,說得太多,反而可能在具體的事宜上麵,影響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