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開局已成

原本冷峻毫無表情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眼眶也紅了一點。相比於林浩,林安的反應明顯就平淡了許多。他隻是靜靜的走到靈柩近前,用還不大的手掌撫摸著靈柩棺蓋,小聲的說了一句冇由來的話。“父親,孩兒都記得的,孩兒一切都記得的。”前麵哭喊的林浩聽見林安這莫名其妙的話,明顯愣住了,連哭聲都停滯了一下。就是這個時機,林安忽的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林浩的後背,寬慰道:“弟弟,要保重身體,父親他一定不希...-

再次深夜從常寧殿出來,林安的臉上少了些許憂愁,多了許多歡喜。

雖然隻過了兩日,於他而言,在這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大周王朝,他的人生卻已經悄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大周太祖皇帝對他的喜愛,讚賞,在剛纔爺孫兩的長談當中,展露無疑。

至少憑藉著這份寵愛,以往在東宮的淒苦日子,必定會一去不複返。

當然,現在還冇有到林安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

畢竟一切寵愛,都還隻停留在爺孫倆私下接觸當中,名分大義上,林安還是那個東宮不受重視的嫡長子。

除了嫡長子這個身份之外,一無所有。

除非太祖皇帝能敕封一二,給予一個真正的名分,不然的話要同林浩爭依舊千難萬難。

太祖皇帝對國家的既定戰略林安已經推測了個大概,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像太祖皇帝這樣雄偉的千古一帝,在國家未來走向佈局上麵,自然不會輕易的做出更改,至少到目前為止,林浩依舊是未來繼任者的最佳人選。

林安的優勢,在於他與太湖係武將勳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但這同樣是他的劣勢。

太湖係武將勳貴驕縱跋扈,又手握大量兵權。

太祖皇帝對他們的不喜和猜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若不是當下暫時還不能完全消除北方門閥對帝國的威脅,林安相信太祖皇帝一定會佈局對這些武將勳貴動刀。

那麼一群本就腦袋懸在刀口下,且手握重兵的人,與自己關係如此緊要。

不隻是太祖皇帝,林浩背後的北方門閥也會死死盯著。

稍有不慎,叫人抓住了口舌把柄,那就是萬劫不複的深遠。

前路雖難,但也不是完全冇有機會,至少林安現在已經開了一個好頭,接下來便要看太祖皇帝的態度。

甚至站在太祖皇帝的角度,就算以林安與太湖係那些功勳武將之間緊密的利益關係,他們一定會不餘遺力的支援他,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因為林安太年輕,而那些武將又個個如狼似虎。

將來坐上那個位置,是否能鎮得住這些驕兵悍將也是個大問題,萬一拿不住,曆朝曆代所發生的武將作亂便是前車之鑒。

當然,如果太祖皇帝願意給他一個機會,那麼林安便至少需要證明兩件事。

第一件便是他能鎮得住太湖係那些驕兵悍將,叫他們乖乖聽話。

其實這件事對林安來說不算太難,蕭破虜便是他最大的助力,這位好舅舅,性子是魯莽張狂了些,但是對自己這個親侄兒的感情冇得說。

就衝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違,也要趕回京城當中替自己撐腰,便能看出一些端倪。

有蕭破虜在前,事情便算成了一半。

那位受封鎮國公的大周第一國公,在大周軍中,有無上之威名的石達,算起來也是自己的表親長輩,肯定也是支援自己的。

彆看石達如今廢了雙腿,隻能躺在王輦上出行,真要到了這位老國公出麵的時候。

怕是一句話,威力比蕭破虜這個春秋鼎盛的年輕大將軍還要大。

那麼剩下的一半,也算差不多成了,林安實際上需要處理的,其實隻有太湖係武將當中那些真正的老鼠屎。

林安並不介意動刀。

第二件事,便是林安需要證明,他有那個魄力和手腕,能解決北方門閥對帝國的威脅。

這件事遠比第一件更加重要,也更加艱難。

北方門閥勢力能量太大,錢糧兵源甚至是熊吞天下的戰略要地,他們全都有。

要和北方門閥鬥,動他們死守了千百年的利益,拚的不隻是政治手腕和魄力決心,還有敏銳的洞察力,堅韌不拔的耐心,甚至是虛無縹緲的運氣。

哪怕差一點,也有可能將整個大周帝國一起拖進萬丈深淵。

至少到現在為止,林安就算站在前世曆史上無數雄才大略,光芒照耀整個曆史長河的那些偉大人物的肩膀上,依舊冇有想到完美的解決方案。

隻能等到時候,再走一步看一步,而這顯然是非常危險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手推出來,站在台前的,目前看來還不那麼難纏。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林浩以及徐氏目前還冇有認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他們最大威脅的這個事實。

一旦等到太祖皇帝真給了他那個機會,母子兩就不可能還認識不到。

林安的擔憂並非冇有道理,事實上,就在他在常寧殿與太祖皇帝長談之時,東宮當中已經風起雲湧。

徐氏是有些手腕心計的,作為太子正妃,宮中各處都安插有她的眼線。

太祖皇帝與林安兩次單獨見麵,她也都知道。

頭一次還並未放在心上,可是今天晚上這一趟,卻是實打實的,讓她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和恐懼。

自從太子病重,到驟然薨逝,等等一係列的訊息從南方傳到京城。

太祖皇帝的脾氣便越發暴虐,連著半個月都冇有人見過他的笑臉。

可是就在今晚,常寧殿裡接連不斷的傳出太祖皇帝爽朗笑聲,而陪在他左右的,就隻有林安這一個活人。

太祖皇帝為什麼突然開懷,答案自然也就呼之慾出。

能讓太祖皇帝在痛失愛子的情況下,就在愛子靈柩躺著的大殿之內,發出如此笑聲。

林安究竟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一樁樁一件件,都在狠狠地刺激著徐氏的內心。

“不行,本宮必須知道,那賤種到底使了什麼手段,竟能討得皇上如此歡心!”

東宮太子妃寢宮中,徐氏一張臉陰沉如水,狠狠攥緊拳頭。

一旁林浩臉色也不好看,不過還是開口提醒道:“娘,皇爺把常寧殿裡左右都喝退了,當時殿內冇有旁人,此事怕是不好辦。”

“不好辦也得辦!兒呀,為孃的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徐氏緊要牙齒,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你去,本宮不管用什麼法子,要花多少銀兩,定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常寧殿裡冇有宮人,一定會有詔獄司的人。”

“找到他們,把一切都給本宮問清楚!”

跪在徐氏麵前,穿著太監服侍的人微微叩首,陰惻惻的道:“請小姐放心,奴才定能辦妥。”

“去吧,另外給我爹傳信,將宮中發生的事詳細稟明,請他老人家再做定奪!”

-詢問,都說明這一點。可是這幾番交鋒下來,又實在摸不清太祖皇帝到底想怎麼樣。好歹,多少給個提示也是好的,連一點提示都冇有,這讓他如何回答?“行了,東宮的事情,就讓太子妃自己去搞清楚吧,太子剛剛殯天,朕不想大動乾戈。”太祖皇帝一擺手,接著繼續道:“慶豐宴上高月使臣藉機發難,邊境那邊也有抵報傳來,說是高月大軍蠢蠢欲動,似乎又有侵犯之意。”“聽說有高月騎兵斥候,偽裝成馬賊,不斷襲擾邊境村落城鎮。”“寧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