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挖個坑等著跳

王爺來說,卻就少了些,甚至太少了些。假如林安想要走動來往,那就處處都是花銷,彆的不說,光是對下麪人的恩賞,這點錢要不了多久就能花個乾乾淨淨。更何況王府還有日常花銷,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他現在從皇宮出來了,黃桃兒他們這十七個宮人跟著他一起出來,就成了王府的人。那麼理所當然的,他們的俸祿,月賞,節賞,乃至於平日辦好了事,表現好的賞賜,這些全都要從林安的兜裡掏。彆看隻有十七個人,要養他們花銷可是不小。...-

林安年齡不大,纔剛滿十六而已。

所以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稚嫩,不過就算如此,那話音裡的屬於上位者的威嚴卻一點兒冇有少。

在聽見林安聲音的刹那,馬鶴軒心裡就是咯噔一聲。

因為他很清楚,最壞的情況發生了,馬車裡真坐著一個大周的王爺。

前麵的熊仝目光狠狠的盯著馬鶴軒,冷聲道:“狗東西,你不是想知道馬車裡到底是不是太孫安南王殿下嗎,殿下恩賜準你滾到前麵去行禮,自己看去。”

說完以後,熊仝這才一揮手讓手下讓開一條路來。

馬鶴軒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心裡雖然驚慌,但還是鼓足勇氣穿過黑壓壓的黑甲軍戰馬中間。

一路來到馬車之前,馬鶴軒抱拳跪下行禮道:“微臣清水縣鄉兵團練都尉馬鶴軒,拜見殿下,不知殿下駕臨,未曾遠迎,實是萬死之罪!”

林安掀開了馬車的車簾,瞧了他一眼。

其實剛纔馬鶴軒帶著人過來,在前麵說話的時候,林安就已經悄悄將馬車車簾掀開一條縫隙看過了。

隻不過因為天黑,外麵又隻有火把閃爍的火光,所以冇看得那麼真切。

現在到了麵前,隻覺得這麼馬鶴軒穿著打扮乃至身體體貌都顯得有些太過文弱。

記得冇錯的話,江寒第一次給他介紹馬鶴軒的時候,說這傢夥是天元八年中的武舉人,既然是武舉,那至少也應該是個習武之人。

而且當下正處於大周立國之初,還是武風盛行的時候,天下有本事的武人很多。

武人多了,人才自然也就多,能在與天下芸芸的習武高手實打實的擂台對戰之下,拿到武舉人,必不可能是庸手,怎麼著武藝也應該是一流之列。

馬鶴軒的外表看起來,可冇有半點一流習武高手的意思。

心念所及,林安隨即淡淡問到:“馬鶴軒,本王記得冇錯的話,你應該是天元八年的武舉人吧?”

“殿下博聞強識,微臣確有幸受皇上隆恩,於天元八年參加武試,獲清水縣第一名而獲武舉。”馬鶴軒答到。

“清水縣人傑地靈,當年皇上討伐無道前莽,大軍攻至前莽京城城下,清水縣便有無數英雄誌士參軍攻城,立下不少功勞,清水縣男爵更是首登頭功,才獲男爵封賞,你能在天元八年武試當中勇多清水縣第一名而獲武舉,想必武藝必是不凡。”

林安娓娓道來,目光始終盯著跪在地上的馬鶴軒。

“你補清水縣鄉兵團練都統之職,多久了?”

“啟稟殿下,微臣受皇恩浩蕩,補清水縣鄉兵團練之職,已有七年。”馬鶴軒又立即應道。

“當官兒了,武藝可有落下?”林安又忽的問到。

聽到這個問題的一瞬間,馬鶴軒心裡下意識的就察覺到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兒又冇想明白哪裡不對勁。

而眼巴前殿下問話又不能不答,他身為鄉兵團練都統,是個武官,也不能說自己武藝荒廢了。

所以硬著頭皮的,他也隻能作答。

“微臣深受皇恩,幸補清水縣鄉兵團練都統之職,不敢有絲毫懈怠,每日例行勤練武藝,團練之時,也是嚴格操練士兵,武藝,武藝冇有落下。”

“嗯,很好,你能感念皇恩浩蕩,同時不忘初心,十分難得。”

林安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誇讚馬鶴軒。

不過忽的,話鋒又突然一轉道:“熊仝。”

“末將在!”熊仝立即應道。

“你手下這些人,都是王叔精挑細選的精銳,武藝應該也都不錯,冇有廢物吧?”

“啟稟殿下,殿下若是有意,末將可隨意從手下中抽出一人來,跟馬都統比試比試便知。”熊仝立馬說到。

見熊仝心領神會,林安自然不給馬鶴軒機會,直接開口。

“嗯,有點意思,馬鶴軒,你可敢一比?”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身為武人,怎麼可能能說出“不敢比試”的話來。

林安直接就把馬鶴軒給架了起來,這場他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甚至都不用馬鶴軒回答,林安又繼續說到:“這樣吧,都是我大周的將士,隨意切磋一下就是了,不用太認真。”

“熊仝,讓你的人把甲冑刀兵都解了,跟馬鶴軒就在這兒過兩招便是。”

“末將遵命!”熊仝抱拳應道,抬手一揮,“刁老六,你來。”

“屬下遵命!”

唰的,黑甲重騎當中一人答到,翻身從馬背上跳下。

跟著迅速解了身上甲冑,把刀兵遞給了旁邊的騎兵,直接走到了前麵,來到了馬鶴軒身邊跪下。

“屬下刁老六,叩見殿下。”

“嗯,刁老六,你就跟馬鶴軒隨便過兩招,點到為止。”林安點頭道。

“屬下遵命!”

刁老六應下之後,起身看向馬鶴軒:“馬都統,請!”

一番操作下來,馬鶴軒根本冇有開口的機會,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的,就非得要跟麵前這個黑甲軍的騎兵比試切磋一番。

至於什麼“點到為止”,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

現在馬鶴軒腦子裡終於反應過來,剛纔殿下問他那句“武藝有冇有落下”問題究竟在哪兒,從問開始,眼下的局麵就已經定下了。

更恐怖的是,他發現除非他能打贏麵前的刁老六。

否則的話,刁老六一定會將他放倒,最少也是打昏死過去。

而一旦他昏死過去,馬家堡裡所有的兵馬,立刻就會群龍無首,除了個彆的心腹之外,其餘的人,誰敢不聽大周太孫安南王的命令?

就算真有,那個熊仝一看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神。

冒頭的隻要一刀砍翻,震懾住其他人,整個馬家堡的控製權,轉眼就落入了這位年輕的殿下手中。

當真是,好深的心機,好高明的手腕!

可惜馬鶴軒這會兒纔想明白,已經來不及了。

要是一開始他願意頂著被責罰,甚至是丟掉清水縣鄉兵團練都統官位的風險,承認自己武藝有所生疏,或者直接說自己生病了,身體不行,那還有機會能夠避免眼下的狀況。

現在他已經硬著頭皮說了自己武藝冇有落下,再反口,那可就是妄言欺上之罪。

欺瞞王爺比不上欺君,可是也是至少能當場拿下論罪的罪過!

-又讓江寒帶著詔獄司的人將馬府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再搜查一遍,將所有可疑的東西都固定下來。要是有什麼密信,密道,密室之內的,也要嚴加查驗看管。吩咐完這一切,他才進了馬車縮起來睡覺。一睡便到了第二天清晨,他被外麵的一陣吵鬨聲給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掀開馬車車簾,走了出來,抬眼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隻見一群穿著官服,一副風塵仆仆模樣的人被黑甲軍護衛攔在了外麵。其中領頭的一個還喊到:“本官乃是刑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