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表麵光鮮

悲從中來,就忘了。”聽林安提到太子,太祖皇帝臉上神色更冷,問道:“太子與你說過什麼話?”“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林安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向太祖皇帝。“阿爺,孫兒想母妃,想父親,可是他們都不在了。”一聲“阿爺”,直見原本神情陰冷的太祖皇帝觸動,眼神間也止不住露出了柔軟之色,伸手將他拉到身前。“無事,還有皇爺呢。”轉過頭又冷聲道:“其他人都滾出去,朕...-

林安可以等,就算心底已經理清,但是還是可以讓林海潮自己說出來。

那樣的話,不管林海潮要求他如何辦事,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都會比林安說出來更大。

不過林安腦子裡稍微轉了一下,便決定不起這個心思。

稍作沉吟之後,便是直接道:“具體如何侄兒不甚清楚,不過那日侄兒確實有叫詔獄司的百戶江寒走一趟京兆府,本來想的是先將此案交報京兆府,京兆府那邊好趕緊派出人手,抓捕賊人,解救那些無辜的孩子。”

“冇想到還是慢了一步,那些賊人跑了,不曉得那些孩童下落境地如何。”

林海潮忙道:“那些孩子冇事兒!”

一聽這話,林安神色驚了一下,隨即又露出喜色道:“孩子冇事兒,那太好了。”

聞言林海潮臉色一苦,說到:“被擄掠的孩童冇事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那些該死的賊人逃脫,卻害苦了無辜之人了。”

林安詫異問到:“侯叔何出此言?”

目光看了看林安,林海潮猶豫了一下,跟著又好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

“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就在昨日亥時,詔獄司的人帶著京兆府的差役,突然將京城各處的賭坊、勾欄全都搜查了一遍。”

“我在東城有一個小生意,正好就撞上了。”

見林海潮已經直接攤了牌,林安也就接話問到:“侯叔你的人,被誤抓了?”

“可不是嘛,咱就是做點小買賣,童叟無欺,從來都隻管自家事兒,絕對不會藏汙納垢,又怎麼可能與賊人勾結。”

林海潮一副大為冤枉的模樣,繼續說到:“但詔獄司的人不管那些,把人抓了不說,連我的店也一併都給封了,辛辛苦苦攢了大半年的餬口錢一下子全冇了!”

“若真是誤會,相信京兆府那邊一定會查清的。”

林安看著林海潮臉上的神情,故意一臉認真的說到。

這老小子,在京城私開賭坊、勾欄,還好意思說童叟無欺。

開賭坊的,有一個好人嗎?

看來是江寒手下的人,把林海潮的賭坊、勾欄突然查封,連帶著裡麵的手下,銀兩全都給他封了。

林海潮拿詔獄司冇有辦法,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負責的是自己的人,所以才忙慌慌的來找自己。

撈不撈人不好說,但有點絕對可以確定,那些銀兩他是想要回去的。

隻是人人都知道,人進了詔獄司,大抵是豎著進橫著出,而銀兩進了詔獄司,則是曆來有進無出。

林安還不知道林海潮被查抄了多少,但他想把銀子要回去,總歸是要出點血才行。

還不等他說話,林海潮先急著開口。

“那進了詔獄司的,哪裡還有吐出來的道理,就是查明瞭無乾,恐怕也是有進無處了。”

聽到這話,林安心裡一動,露出了故作為難的神情。

“侯叔,按說您的生意與這樁案子冇有關係,就是個誤會,事情查明之後,人和銀兩都該歸還給您。”

“不過您也知道,詔獄司向來隻聽從皇上旨意辦差。”

“而且大周律例明文規定,凡是大周皇親、勳爵以及官吏,不得參與賭坊、勾欄等生意,一旦查明,罪責可也是不小的。”

林海潮滿臉委屈,攤手道:“我的好大侄兒啊,不是咱不知道大周律例,也不是咱不想遵守,你也知道,宗人府每月的例錢就那麼多,朝廷的俸祿也有限,我雖說隻是個小小的侯爵,可是府上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日常花銷,還有朝中平日的人情往來都是不少。”

“單靠例錢和俸祿,如何接濟得上?”

“更不要說,我掛著鄱陽候的頭銜,外人看來是風光無限,其中苦處隻有自己知道!”

林安聽他這話,一下子來了興趣。

“侯叔,鄱陽候的頭銜,有什麼苦處?”

見林安主動問,林海潮就像是一下子打開了委屈海的閥門,瞬間大倒苦水,口說不停。

“彆人都以為當鄱陽候好,掛著鄱陽湖唯一的貴胄爵位,手底下有好幾萬的鄱陽湖水師,不知道的還以為光是靠吃水師空餉,都能吃個滿嘴油。”

“可是實際上的情況是怎麼樣,又有誰管呢?”

“鄱陽水師,那是朝廷操練水師兵馬之地,雖然朝廷每年都會撥下相應款項,可是上上下下的過一遍手,真到水師的其實根本不夠。”

“差的怎麼辦呢?”

“咱又不能再找皇上要,事兒更是說不得,不然不成了給皇上,給朝廷添亂了嗎?”

“冇法子,那就隻能自己想辦法湊。”

“不是咱誇大其詞,單單就水師操訓所需,一年缺口少說就有幾萬兩,還有水師戰船養護所需,兵馬糧餉所需,零零總總的加起來,十幾萬兩是有的。”

“這麼多銀子,我要是不私底下做點生意,哪裡填補得上?”

一開始林安還是抱著好奇的心思在聽,但越聽到後麵,他卻是越發心驚,特彆是林海潮說到鄱陽湖水師的朝廷撥款,讓上下其手之後,虧空極大的時候,已經道了震驚的地步。

水師軍款,居然都有人敢吃?

林安是知道大周朝吏治的潛規則的。

太祖皇帝定下的朝廷官員俸祿那麼低,那些當官的要是不自己想法子,上下其手,想活得滋潤就根本不可能。

至於置田置產,為官一任,留下家業福廕後代更是癡心妄想。

所以哪怕太祖皇帝對官吏貪汙一事向來毫不心慈手軟,處罰手段極為殘忍,卻依舊止不住大週上下官員的貪腐之風。

但是在林安的映象裡,大周的官員不管怎麼貪,都應該不敢去動軍費。

因為太祖皇帝對大周各部兵馬掌控力實在太強,重視程度也實在太高,一旦有誰動了軍費,很容易就會被太祖皇帝發現。

要是隻是吃一吃空餉也就罷了,這種事很好能處置矇混。

可是直接貪墨朝廷撥款給特定兵馬的款項,那就不一樣了,一旦查起來,根本就冇法子掩蓋。

戶部和兵部的人,膽子真就已經大到了這個地步?

-馬。在大周剛剛建國的最初幾年,高月國曾經數次舉兵南下入侵大周邊疆。因為高月國的侵擾,也導致大周西北邊疆連年戰亂,民不聊生。後來還是太祖皇帝命了蕭破虜領兵出擊,一戰而大敗高月主力,這才換來了兩國近十年的和平。雖然兩國暫時休兵,不過高月與大周的邊疆還是時不時的會有一些衝突爆發。一些高月國的人會聯合起來,突然襲擊大周邊境,劫掠一番之後便逃走無蹤。為此,太祖皇帝便封了十一子為寧王,駐守高月與大周的邊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