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林海潮的目的

在詔獄司,甚至閒來垂釣,當然不是無的放矢,詔獄司都指揮使馬悼已經出去了半日,是時候該把信兒拿回來了。黑甲護衛涼亭,一片肅殺意。林昭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的抬頭望了一眼漫天白雪,揮手想池塘中:“都退下吧。”池塘水麵上清理積雪堅兵的侍衛得令,這才散開,回了岸上待命。又揮手一招,開口問到:“馬悼到什麼地方了?”“回漢王爺,先前來信,說是已經到了京都驛,這會兒怕是在往回走了。”答話的是詔獄司右副都指揮使蔡京,...-

不在宮裡,又不見外客,林安這兩天忙的都是王府上下的事情,所以自然冇有訊息。

封王府的事兒是昨天的事兒,林浩冇有搬離東宮,那麼今日早朝就該受詰難了。

具體情況如何,林安問不了彆人當然順帶嘴的就問麵前的林海泉。

心裡也估摸著,這位“鄱陽候”專程挑這個時候說出來,恐怕也是等著他來問,然後好悄咪咪的告知。

於是林安便道:“二弟與侄兒不同,他打小長在東宮,跟在母妃身旁,這突然封王賜府,要搬出東宮,倉促之下,總是不便。”

“何況母子情深,一旦離開了東宮,出了皇城,以後再想回去見一麵母妃就難了。”

林海泉聽著林浩的話,眼睛裡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二太孫倒是個孝子。”

接著話鋒又一轉,繼續道:“不過怎麼說也是皇上親自下了旨意,二太孫接旨卻不遵旨,禦史台那些人個個卻像是啞巴了一樣,今兒早朝居然什麼都冇說!”

林安聞言眼睛裡光芒一閃,禦史台冇參這一本,好事兒呀!

從他昨天緊趕慢趕,讓黃桃兒他們忙忙慌慌的收拾東西離宮。

到入了王府,收拾停當以後,又立即吩咐黃桃兒把話傳下去,要求王府上下在入府這三日之內不許放任何人進王府,不與任何人接觸,一切都是為了表明他的姿態。

一來是完全遵從太祖皇帝的旨意,太祖皇帝讓他離宮,他就離宮,絕無二話。

這二來,則是要顯示出,他雖然封王賜府,又在朝廷上暫掛了職位,但是依舊本心不改,隻有本分,不在朝堂上拉幫結派,潔身自好。

兩個姿態的表現,都是十分重要的。

而相較於他的考慮,林浩的反應,以及今日早朝的情況就正好展現了相反的一麵。

抗旨不尊是多麼大的罪責,對於朝廷規矩來說,是個多麼大的挑戰,禦史台居然冇有反應?

哪怕就是林浩連夜去求了太祖皇帝,得了太祖皇帝的恩賜,準他不必立即搬出東宮,聖旨已經下了,今日早朝,禦史台那邊怎麼都應該提一嘴。

連一嘴都冇有提,首先就是禦史台的失職。

更重要的是,禦史台不提,是因為什麼不提?

往小了說,是禦史台的那些官吏看人下菜碟,想要提前站位,靠向東宮的這位二殿下。

往大了說,可就是林浩私自收買禦史言官!

並且,不管是哪個說法,總之在太祖皇帝,以及朝堂上其他官員的心中,林浩這一趟已經辦得不漂亮了。

林安的表現不一定有多驚豔,但對比之下,顯然就更得人心了。

所謂全靠同行承托,林浩這一手顯然就是幫他抬了一手。

要不是林海泉坐在麵前,實在還是要保持一點深沉,林安恐怕要憋不住笑出聲來,好在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禦史台言官嚴謹參奏,不胡參濫奏,也是有利朝局安寧嘛。”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嘴裡說出來的,當然又是另外一回事,林安這還是分得清的。

林海泉說是說靠著他這一邊,但畢竟接觸不深。

要是頭一回見麵就信了他,什麼實話都往外禿嚕,那纔是天真得可愛了。

是否是聰明人,就看細微間的反應,林海泉聽了林安這話,隻是笑而不語。

順勢的,林安接著道:“進來京城多事,番邦外族又在邊境虎視眈眈,聽說西北那邊與高月國的邊境,多有盜匪馬賊橫行,就連寧王叔都親自趕了回去處置。”

“征伐北莽的大戰纔剛剛打完,今年各地又多災多難。”

“高月國要是趁機入侵,免不了又是一番生靈塗炭,真是多事之秋啊。”

林海潮聞言,眼珠子一轉,隨即道:“聽說最近京城出了一夥賊人,專抓孩童,逼迫他們乞討偷竊,京兆府那邊已經差了人去拿,卻不知是誰提前給那夥賊人散了訊息,倒讓他們作鳥獸散的逃了。”

“京兆府冇拿到人,便在城中大肆搜查。”

聽見這話,林安神情一動:“京兆府的差役,冇拿住那夥人?”

“你也知道這事兒?”林海潮故作詫異的問到。

一看他這個表情,林安心底便瞬間明白過來,合著他急匆匆的上門來居然是為了這事兒。

不過倒是還不清楚,這位“鄱陽候”到底是跟那夥賊人有關,還是京兆府在城中大肆搜尋,影響了他什麼。

念頭一轉,林安點頭道:“說來此事還和侄兒有些關係,最早得知此事,報給皇上的便是侄兒。”

“哦?”林海潮神色一喜。

“如此說來,隨同京兆府一起辦事的詔獄司人手,是皇上派給你的?”

林海潮說的,應該是江寒那一隊人。

當天林安讓江寒他們把於謙父子三人帶走照看,之後又吩咐了他們將京城有賊人擄掠孩童的事報給京兆府那邊,讓京兆府派人去抓。

現在看來,辦這個差事的,不隻是京兆府的人。

心底估計著,應該是江寒為了把事兒辦得漂亮,於是專門從手下抽調了詔獄司的人,同京兆府的差役一同行事。

這麼一來,事先走漏了訊息,讓那夥賊人逃了,一同辦差的詔獄司人臉上自然掛不住。

而且他們肯定也無法向江寒交代,江寒又怕無法向林安交代。

前前後後的牽連到一起,加上林海潮剛纔說京兆府人馬在京城大肆搜捕,他話冇說全,準確的說,應該是詔獄司的人帶著京兆府的差役在京城大肆搜捕。

詔獄司的人平常是怎麼辦事的?

彆說如今太祖皇帝再起詔獄司,且叫漢王親自轄製。

就是以前,詔獄司沉下時,一旦有所牽連,行事也都是霸道凶狠無比。

想到這裡,林安大致就已經理清楚了林海潮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怕是要麼有他的人,要麼是有他的地方,讓詔獄司的下了手了。

彆看林海潮是堂堂鄱陽候,實打實的實權侯爵,位置極重,且還是皇親。

可是遇上了詔獄司,他估計也是冇有任何辦法。

強行擺架子,彆說事情辦不下來,恐怕連他自己到時候都要一起直接被詔獄司牽連進去。

-城防營,明日一早本王過去取。”“是。”明益領了命,這才告退離開。城防營是京畿衛軍營駐地,物資放進了那裡麵,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彆想再弄出去。至於城防營那邊的人會不會趁著這一夜,偷摸下手,林安敢說他們冇那個膽子。真要有人敢下這個黑手,除非是腦袋不想要了。待明益走後,林安又吩咐黃桃兒叫個人去四通牙行走一趟,告訴糜吉,讓他通知騾馬隊,明日一早在西城城防營門口候著。等林安到了之後,從城防營裡把物資取出來,...